呼唤另类宇宙的别样科学

石鑫华视觉

    所谓科学革命的真意，就是要向常识挑战。

    那生命的真意呢？是不是要我们用有限的才智那一丁点力量，去窃取隐藏最深的自然奥秘？

    于是我们看到，不单理论物理，连实验物理也越来越像科幻小说了。

    自然界在基本层次上是最大限度的简单化，这个物理学在19世纪就已发现。不过“多重宇宙”概念的复杂性可是一下子猛涨到让世人茫然的程度。

    它本身不难理解，字面意思，有很多个宇宙并行存在，我们不过栖居在其中之一而已，并不令人沮丧。沮丧的是，当你想用已诞生的理论知识来填充这个框架，那就做好准备和许许多多的分支观点大眼瞪小眼吧，那些学派在几十年里说也没能说服谁。

    其中，好心的霍金以一个比喻让他的观点更加易懂——想象空中悬浮着一大群肥皂泡。每个泡就是一个宇宙，有时它们也会互相撞上。而在每个肥皂泡里，都是每个宇宙自成一格的时间与空间。也就是说，我们这个肥皂泡里的物理学规律，在其他肥皂泡里不适用。

    但其他的宇宙泡泡，或许曾在我们的泡泡里留下过痕迹。于是我们明白了现在科学家们所做的：找到这些痕迹，证明“多重宇宙”说法的成立。

    问题是，所谓“确切证据”的出现，似乎也没给这场混乱指出一条明路。我们在理论上还不具备驾驭它的能力。站在“多重宇宙”面前，人类好像是一个跑到大学教室里的学龄前儿童，黑板上的方程组默默看着我们，可我们找不到解。

    “多重宇宙”直接测不到、我们自出生以来就感知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它、实验室也不大可能模拟的出来。这使“多重宇宙”甚至都不是一个理论——它只是一些理论的预测结果而已，创造它的原则，寓居于数学之中。我们也不知道这个提法本身是否是“实在的”以及“科学的”。

    你一定被我绕懵了。

    那就说个题外话，也是霍金很喜欢的故事——意大利蒙扎曾设法禁止人们把金鱼养在圆形鱼缸里，理由是，让金鱼每天透过弯曲的缸看到都是歪扭的世界是十分残酷的。

    我们不该把人类想的太有能耐。因此何以得知，我们拥有的是没被歪曲的实在图像？而不是像圆鱼缸中的金鱼，向外凝视时，得到的只是一个巨大透镜扭曲后的美景？金鱼搞不好也在它变了形的参考系里，表述着金鱼世界的科学定律，突然给它换个缸子，它之前总结出的定律只能崩塌。

    在承认“多重宇宙”的前提下，这就像换了个“宇宙泡泡”来生活的人。

    既如此，那科学验证又能得出什么呢？数学逻辑，而非应用。打个比方，广义相对论可以完美预测许多我们观察到的事情，所以我们默认它也能适用于那些无法观察到的事物。尽管也在不断地挑战和检验这些逻辑，“但当我们在其中自圆其说时，也只能承认，目力所见的风景，就像是正确的自然法则”。实在的，更是科学的。

    这个话题再扯下去，就要走向哲学范畴了。而那并不是解决眼前问题的好选择，我不敢说哲学是否已死，活着的话目前它也跟不上现代物理学发展的步伐。

    话说回来，证明“多重宇宙”论成立的观点与方法，本身面临着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，因为它们涉及到太多无形或者无穷尽的量。在很多物理学家眼中，这意味着要有一种全新的学说出现，作为解决的手段。

    那么当前对“多重宇宙”研究的意义，仅在于“颠覆”吗？其实，我们可以说已经成功地与其他宇宙进行了“身体接触”，本身就是一件极为值得赞叹的事情，这一点“痕迹”的发现，对于物理学来说是难度极高的挑战。而“时间旅行”的悖论，也要仰仗“多重宇宙”的存在才解释的通。

    我们似乎也不好再用“宇宙尺度”这个词来形容规格的最大化了，要不换成“所有宇宙的尺度”？

    但在遥远的未来，多重宇宙有它实际用处的，就是把生命从宇宙的死亡中拯救出来——科学家普遍相信，宇宙最终必将死亡，或许到了那个时候，智慧生命们（甚至不敢说是人类）有可能借助其他宇宙空间躲过这场塌缩——我真不是在写一篇蹩脚的科幻小说。

    而此刻，谨如赫胥黎之言：“我们理智地站在无边无际未知海洋中的一个小岛上，每一代的责任就是多开拓一点陆地。”